面前的小路突然出现了分叉,三个方向均匀的四周延伸而去。 风茹停在了路口,转身看向武麒,“你接下来打算去哪?你是打算和我们一起离开迷雾森林,还是打算前往血狱?” 武麒回头看了看依旧躺在马车上,用力的扭动着依旧着反绑在背后的白丝大长腿,难受的摇晃着身躯发出呜呜叫声的古蔺,道“你知道哪通向最近的主城吗?” “最附近的主城?”风茹歪着脑袋想了想,“你指的不会是血狱的主城吧,喏,就在那。” 武麒顺着风茹手指的方向看去,一个方向远处森林的尽头隐约浮现出一缕血光,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武麒一愣,疑惑到为什么古蔺一个修为平平的小姑娘会要去那种地方,以现在这种状态下她莫不是羊入虎口? 想到这他摇了摇头,“算了,那我和你们一起走吧,正好先她解开束缚。” 武麒说着指了指古蔺,风茹莞尔一笑,一行人便朝着另一方向疾驰而去。 ………………. 一道黑影快速的在林中窜过,一闪而逝。 在一边山石的残骸中,她停了下来,紧附在小臂上的银色蝎形蚀雕护腕深凹的眼眶中闪着幽幽的蓝光,她弯下身,裹在薄薄且柔韧黑丝中的玉指翻开已经长满了苔藓的碎石。 石碓的下面是一个深深的凹洞,凹陷的土层下埋着两三枚色泽暗淡的破碎甲片。 女人弯下腰,手指在破碎甲片与满地的尘土间翻找着,很快双指间便夹起了一枚米粒大小的炎红色晶莹结晶。 她搓揉着双指,炎红色的能量结晶在她指尖化为齑粉,在空中燃起一瞬火焰,化作一缕青烟消散。 她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凌空一挥,五米开外,仿佛有看不见的触手握住了所有的碎石,它们剧烈的颤抖着,有规律的跳动着,随着“碰”的一声轻响化作了漫天的飞灰。 灰尘洋洋洒洒的落下,裸露的土层上她看见了一枚断剑静静的躺在地上。 她将它捡起,缠上黑布插入翘臀一侧的腰带卡槽中。 看来桃蕊成功逃走了,不然这属于莫家金阳军游击校尉的配剑也不会折断于此。 只是这现场遗留的火元素浓度,怕是桃蕊自己也元气大伤了吧。 她又一次从贴身行囊中掏出了一枚乳白色的勾玉,勾玉的尖端微微发红,她迈开线条优美矫健的大长腿,顺着勾玉指引的方向走去,却还没两步勾玉便变得通红。 女子一愣,倘若这就是桃蕊的最后地点,她没有没被莫家带走,也没有逃走,那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俯下身,玉掌轻轻抹去地上薄薄的灰层,努力观察了片刻,依旧什么都没发现。 在这边陲小镇,究竟是何方神圣能将桃蕊泄露的火元素隔绝? 女子轻叹,与此同时,一枚黑白相间,白羽上覆盖着玄奥金纹的灵鸽扑棱着翅膀从天空缓缓落下,停留在一枚树枝的细枝上,歪着脑袋看着地上的女子。 随后扑棱着雪白的翅膀从树干落下,在半空中轻羽化作黑衫与白丝,翘着脑袋俏生生的停在了女子的身边。 女孩一头银丝,眸子如海洋般深邃蔚蓝。 窈窕的娇躯覆盖着一件薄薄的黑色裙边轻衫,轻衫的下摆是三道漆黑如羽毛般的衣摆,一对纤细匀称的长腿包裹着严密的白丝,白丝上勾勒着玄奥的金线。 小脚踩着一枚黑色金边的绣花鞋,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 “墨镰,怎么样?找到桃蕊了吗?”月鸽一头银色的齐肩短发俏丽的贴合着她秀丽的脸颊,额前一缕秀丽的刘海,蔚蓝的眸子看了看空无一物的地上,又看了看墨镰手上通红的勾玉,“有人插手了?” 墨镰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脑后长长的马尾轻轻一颤,“现场的火元素十分浓烈,恐怕是在桃蕊与莫家那个游击校尉同归于尽后才出手的。” 闻言,月鸽拔下了两缕银色的长发,放在掌心,小嘴轻吹一口气,那两缕秀发便化作一只通体银白的鸽子。 月鸽将小嘴贴近鸽子的小脑袋,嘀嘀咕咕说了好几句,才一拍鸽子的屁股,那银鸽便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放心吧,它飞的很快的,应该三天后就能联系到她们了。”月鸽浅笑,“那好不容易来这边陲一带,咱继续调查的时候正好好好休息休息吧。我看过了,这边几个大家族的长老都只有御神境,唯一看得过去的城主实力还都是用秘法突破的。更何况,我在城里还找到了些有兴趣的线索,或许对找到蕊儿有些帮助。” 月鸽抬起头盯着墨镰漆黑的眸子,蔚蓝的眸子里充满了狡黠的笑意。 ……………………………… 灵瞳屈膝坐在窗前,细长的手指抚摸着薄薄的弓弦,撕裂空气,发出轻轻的颤音。 她的眸子闪着幽幽的紫金色光芒,这对异瞳自从出生便伴随着她,从小被人当做怪物,却不知这是上天的恩赐。 夜月在自己小时候收养了自己,将自己抚养长大,自己却辜负了她,甚至因为自己而导致了她最后的苦果。 当初在武家外试探武麒,本就应早早地将他击杀,只是当时瞻前顾后,自己也只是完成了收集资料的工作。 她多希望自己能代替月姐去承受这痛苦,若是能将月姐救回,无论多大的苦她都愿意。 灵瞳转头看向了一侧的灵舞,她举着大刀,挥汗如雨的训练着。 眼眶绯红,汗水染湿了丝袜,火红的秀发自夜月消失便再也没有剪过,已经的拖到了腰间。 她紧咬着下唇,灵眸紫金色的眼中,她能看见灵舞的灵力仿佛气焰一般在增强,可惜她年纪真的太小了,距离夜月被抓走已经有几个月了吧,可她此时依旧还是黄阶五级的样子,想要突破只是一厢情愿。 她知道灵舞现在就靠这一口气撑着,夜月玫叶被抓走,夜帮分崩离析,叶家趁机大把将夜帮吞并纳入己身,成为了一个全新的夜部。 月姐长久以来的顾虑果然是真的,叶家早就对这块蛋糕垂涎三尺了,这是现在……就连月姐本人都已了无音讯。 想到这,灵瞳的眸子也瞬间变的通红,紫金神异的瞳孔外眼眶变得湿润。 “咚咚….”大宅外传来了两声敲门声,灵舞停下了手中挥舞的长刀,淡红色的眸子带着煞气看向大门。 门外,一个女子走了进来,她一头银色的秀发齐肩,蔚蓝的眸子笑盈盈的,纤细的长腿裹着端庄保守的金纹白丝,黑色的金纹绣花鞋哒哒的踩在地上。 “你就是灵舞?”月鸽笑眯眯的看着,她纤细的双手背在身后,“我们最近似乎听闻了一些有关你城邪修武麒最近的消息,特想来拜访你确认并了解一下此人,好让我们做好准备” 陌城附近贴满了武麒的通缉令,这让月鸽不注意到都难,只是当她详细了解了他所犯的事情经过,又了解了墨镰的调查结果,便感到这二者间必有联系。 听闻此言,灵舞的眸子中燃起了复仇的烈火与对救人的渴望,她将大刀插回后背的刀鞘中,娇小窈窕的身躯走上前。 灵瞳招呼月鸽来一盏石桌上坐下,随后便走到一旁为客人沏茶。 灵舞坐在了石凳上,她此时身穿暗红色的贴身软甲,双膝,胸口,腰间,关节,下阴都被一层光滑坚固的暗红色铠甲所包裹。 铠甲的边缘雕琢着黑色的浮雕,紧贴小腹的暗红色软甲有两道黑色的暗纹顺着性感人鱼线滑落,软甲将她小小的娇躯紧紧包裹。 秀气的小脸上由于之前的修炼而显得红扑扑的,雪白的前额香汗淋漓,黏上了一缕炎红色的碎发。 灵舞把双手放在了桌子上,淡红的眸子紧紧的盯着月鸽蔚蓝的眸子,贝齿轻咬着下唇,“说吧,你想问什么?” 灵瞳迈着长靴长腿,步伐轻快的端着两盏色泽清透的热茶放在了二人面前,随后后退一步,笔直的站在了灵舞的背后三尺处。 “他的被追杀前一年内的经历,他法宝的具体模样与功能,以及任何你觉得在他身上不合逻辑的地方。”月鸽清楚,面前这个女孩可能是最了解武麒法宝的人。 当初武麒曾经打算将她收入书中,她的大姐却舍身救下了她,这让她失去了大姐,却也在近距离下观察了那所谓的邪修法宝。 听着月鸽的话,灵舞陷入了沉思,曾经的画面仿佛又在她的面前重演,眼眶不由得微微泛红泛红,话到喉间却戛然而止,“请问我能先问一下你们是什么人吗?” 月鸽从随身行囊中翻找出了一枚乳白色的玉牌,放在桌上,“这是天云宗内门弟子特有的身份符牌,这能证明我们身份了吧?” 灵舞点了点头,月鸽将玉牌随意的收回,却没人注意到在她的行囊中,有着数不清的细小的玉牌。 “事发一年前,武麒已经是个废人了。他曾经在我们城是堪比叶家长女的绝世天才,却在宗门一起秘境探险中被曾经相好虞雪兰所暗算,本源尽毁,修为逸散。他曾经由于性格在在宗门树敌太多,自身又失去了价值,所以最后武家后也不待见他,他气不过,口出狂言,却因此成为了城中的笑柄。” “呵~好一个绝世天才。”月鸽神情中隐蔽的露出一丝鄙夷,轻轻嗤笑一声,没被灵舞发现。 “异变发生在四个月之后,那天据李家二少说他正陪着叶家二小姐散步购物,却在一个流动摊贩前意外的看到了武麒,据他说当时他似乎记得武麒正因为五枚金币与摊主讨价还价,而他要买的,似乎就是一本黑皮书。他感到有趣,便随手施舍给了他五枚金币。叶二小姐看不惯那个废人,出言嘲讽,武麒随后言语上便冒犯了叶二小姐,而当天晚上,叶府便发现叶二小姐失踪了。” 月鸽点了点头,看来这就是一切的始源,“那那个流动摊贩后来查过了吗?摊主是何方神圣?” “没有,在那之后他就消失了。陌城中没有他的一切记录,仿佛他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一般。” “叶家一直发了疯似的寻找叶二小姐,当时没有任何人怀疑到他的头上,毕竟他只是一个废人吗,谁会和一个垃圾过不去。”灵舞轻叹一口气,美眸中写满了没落,“叶二小姐失踪半年后,叶姐也在一次常规外出的时候失踪了。一开始的时候月姐还以为她又去了什么其他地方,直到下面人在大门荒野出找到了玫叶留下的狼牙鞭才意识到她也遭遇不测了。” “那你还记不记当初那个鞭子是在什么地方找到的?”月鸽打断道、她意识到这可能是一个至关重要的证据,问道。 灵舞眸子里露出思考的神色,“似乎是通往北边的山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