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不舒服,暂时失陪。”刘音纱突然站起来说了告辞离开,汤赶紧跟上。杨紫曦看着刘音纱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起来。 刘音纱和汤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黑暗的夜里,臧克家看着杨紫曦的侧脸,仿佛回到了在黄埔远远看她们的时期。 远离了战争,远离了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回到了青涩的军校生涯。 “小姐……”刘音纱一言不发地走在前面,汤终于忍不住喊了一声。 明明是两个互相喜欢的可怜人,怎么就这么傻读不到对方的心,还是有什么误会? “我没事……”刘音纱加快了脚步,很快便回到了空荡荡的营地。 汤回到自己的地方歇息,刘音纱依靠着门边,眼中满是忧郁。 天空云层聚集,透不过星光,暗淡无边的夜。 民国40年1月4日这天夜晚,星辰皆不见,全军拔营开赴北方的时候,天突然风雨交加,令人寸步难行。臧克家对着天空感叹,大凶之兆。 不过前进了一天半的时间,打头阵的第一支队一团团长温吞四下查看觉得有些异常,下令全团停止前进,并派通讯员与项英联系。 谁知突然四周烽烟起,战火不断。竟是远处的国军开火了。 全军通讯员被几名近卫保卫着,一封一封的电报发给毛润之,想让中(泥煤)共出面与国军交涉,可惜石沉大海。 “对面是顾祝同的军队,相信不说你们也知道黄桥之战我们误伤了国军将领,现在顾祝同对我们恨得牙痒痒,所以如果中供不出面交涉我们只有九死一生。但是我们要相信中供,不会放弃我们对不对?!”是夜,温吞来到战士的宿营地给他们信心,让他们相信,会有生机。 “你觉得事情是这么简单的?”昏黄的煤油灯下,刘音纱的脸若隐若现。这个临时的作战指挥中心里只有温吞、杨紫曦、刘音纱三人。 “什么意思?”温吞听刘音纱这样讲,突然也像是想到什么一样,猛地摇头,“不可能,不可能…主席不可能这样对我们,我不相信……” “由不得你不信,现在事实摆在眼前,主席也许没有告诉委员长我们临时改道,委员长说了已经派出国军掩护我们北上,这些军队不可能没有接到消息要给我们让道。所以现在有两种可能,一是顾祝同为了报仇,不理会委员长的命令,强行对我们一万人下手;另一种可能便是,主席根本没有知会委员长我们要改道一事,顾祝同以为我们故意挑衅,新仇旧恨交织在一起,必当将我们灭于此。”刘音纱冷静地分析道,温吞的眉皱得越发紧了。 “其实国军无端挑衅,也并无可能。”几乎从来不参与话题的杨紫曦闷声道,“本来国军就有这种心理不是吗?疑神疑鬼、暗度陈仓、指鹿为马……刘少校,不是说你,别那样看我。”杨紫曦说的话落到刘音纱耳中与落到温吞耳中自然是完全不同的含义,可以说,杨紫曦那句句字字都是针对她。 “不管是因为什么,如主席不与委员长交涉下达命令让顾祝同停止进攻的话,我们都将客死异乡了。”